每个人都有一段青春故事,正是这段成长过程使人变得成熟。然而有些人却将自己永远定格在了青春的年纪,正如电影香港制造里的中秋,阿龙,阿屏和阿珊。
 
    镜头下的香港不再是高楼大厦,繁华夜市,而是破旧,拥挤的公屋,一切都显颓废之态,毫无生机。本互不相识的四个人却因一封遗书将他们的命运串联起来,从不曾变过的灰暗的天空以及中秋的独白透露的绝望是电影的基调,底层小市民在面对生活的压力透不过气来,家庭的破碎使得麻木的日复一日,大人们选择逃避来放弃责任,而走路之后带给其余家庭成员的创伤是无法弥补的,中秋的妈妈为了维持家庭生活开支,竟然容忍中秋爸爸去包二奶,这种背叛感情的行为本应与其划清界限,但在生活压力之下选择了投降,无不是一种很悲哀的无奈。中秋对爸爸的恨就是来自爸爸对家庭的背叛,以致于想砍他来泄恨,家庭破碎对孩子最具伤害和最不公平,这恰恰是一种家庭关系撕裂。
 
    社会底层小人物往往被主流社会被忽视,两群人之间隔着一座围城。阿屏便是城外这群人的其中一份子。阿屏妈妈让身患绝症的阿屏每天呆在家里来逃避时间流逝,绝症加重的不敢面对的事实。导演通过中秋帮荣少收数从而认识阿屏,两个对生活绝望的人走在了一起形成知己的感情来为整部电影带来一丝丝爱的温暖来缓冲之前的绝望的色调。阿龙,阿屏,中秋游荡在墓园,大声的叫喊阿珊的名字,这是一种对沉闷生活的发泄。那一刻的欢乐是前所未有的。大人们喜欢玩走路,留下的烂摊子给本不该他们解决的年轻人,导演这是在影射九七大限的移民潮,剩下的都是未有能力移民的只好希望时光过得慢点来迎接未来未知的明天。那时的香港人对未来未知的明天不禁彷徨和恐惧,尽显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本应该如常人一样拥有完整家庭,尽享自己美好青春的年纪,却因为或许是上天的安排使得中秋,阿龙,阿屏和阿珊被社会压迫的走上绝路。阿珊为了一个无良教师,选择了轻生,就连自己亲手写的带有血的遗书最终也是被体育老师无情撕碎。正如阿龙所讲,世界好不公平,应该死的人没有死,不应该死的人却死晒。悲凉的配乐一次在一次响起,这预示着悲惨的结局,对岸的高楼大夏社会人群又怎会知道这里的故事。阿龙的独白就是在抒发社会边缘人的内心想法,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死亡对他们来说是种解脱,未来的一切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人生轨迹永远定格了在英治时代的香港。阿屏出生于1981年,那时恰好是香港地区直选的开启年,卒于1997。导演仿佛在告诉大家循序渐进的政制进程已经走向了终点,香港已经无希望。阿龙于阿屏墓前自杀,一群小孩拨弄着阿龙的衣衫,天真无邪的笑着,他们还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随着香港电台的那段引用名言播音,导演预示了这帮小孩已经没有了未来,香港已经没有了明天。
 
    作为一部写实片,五十万投资的独立电影,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拍出如此一部反映港人回归心态的人文情怀的电影实属不易,而香港如今的现状也恰恰证明了导演的预测。正如中秋所讲,世事实在变得太快,当你还未来得及改变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