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key to immortality is first living a life worth remembering.——Bruce Lee

　　永生的关键在于拥有值得被人铭记的人生。——李小龙

前言

　　1973年7月20日，一代功夫巨星李小龙突然在香港逝世，留给世人一个死亡之迷；四部半功夫电影；一部美剧；参演和主演过的几部粤语长片；参与演出龙套角色的几部美国电影；一个叫做截拳道的武术体系；几部亲笔写成并亲自绘插图的拳谱；一大帮明星徒弟；一个影响全世界的银幕形象；一个不朽的传奇故事。如果李小龙能够活到现在，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几年前波兰有个叫做安德泽吉·德拉干的艺术家，他利用电脑图像技术，画出了李小龙衰老之后的形象。在那张画中，虽然李小龙的躯干依然是肌肉发达，但是却布满了伤痕，而他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也变得灰白。当他摆出那个经典的截拳道防守姿势，他的动作和眼神都仍和年轻时一样凌厉。这一切都源自我们的想象，李小龙没有活到老，他的年龄永远被时间定格在32岁，在他留下的那些电影中，他永远是那个年轻的，充满爆炸力的武者形象。

被中国人误解的李小龙

　　我相信有很多国人，包括将李小龙当成自己偶像的那些人，其实并不了解真正的李小龙。在很多人眼里，李小龙是这样一个人物：他的父亲李海泉在1940年带着妻子赴美国加州旧金山演出的时候，生了李小龙，因此李小龙有美国国籍。李小龙的童年在香港渡过，却因为打架得罪了香港的黑帮而被迫飘洋过海运到美国读书。后来李小龙被星探相中，出演过一部叫做《青蜂侠》的电视剧，却在美国站不住脚，只好回港，在拍摄了四部半电影后，在他最风光的时候去世。有些人认为李小龙并非一个“很能打”的人，他的功夫只停留在电影中，他有高度近视，根本就不适合打斗，而他没有参加过当时流行的拳击比赛，也没有参加过空手道比赛，这些成了他“不会打”的最好证明。因此，在很多人眼里，李小龙就是个动作明星，却不是个武术家。我们只看到《雷雨》中演后生的李小龙，和四部半电影中演动作英雄的李小龙。而身为大学生，在美国读书和设馆授徒，宣传中国功夫，直到出演《青蜂侠》，用功夫电影影响美国人的那个李小龙，我们却无从知晓。“我在美国下了12年苦功，如果没有这段日子，我将会和这里的人没有多大分别。在美国期间是我成长的时期，我在这里学习了很多东西，不断地鞭策自己，因为美国是一个竞争十分剧烈的社会。”这是李小龙在回港后一次接受采访时说的话，他强调了美国文化对他的影响。如果没有去美国，那么他和普通的香港人没有什么不同。正是受到了美国文化的影响，他学会了表现自我，发现并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天赋。他也因此得到了在美国电视剧和电影中出演角色的机会，虽然这些都未能使他成名，但却为他积累了人气，在回港后用功夫电影扬名全世界，使好莱坞也最终对他另眼相看，不惜劳师动众到香港请他拍戏，使其成为打进好莱坞的第一位华人巨星。

李小龙成名前在美国的12年

　　李小龙在十三岁时拜叶问为师修习咏春拳，叶问深深地影响了李小龙，引导了他的人生哲学方向。在幼年时，他经常和同龄人发生冲突，也经常打架，他喜欢街头格斗，在香港房顶上与人的格斗中长大，他的风格也是为适应街头混战而生的。很多中国人都不知道的是，李小龙其实不是纯正的中国人。在刚刚拜师不久，他就被人发现拥有白人血统，同门都认为他没有资格研习咏春拳，因为他不是纯正的中国人。传说他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根据能够搜集到的资料，李小龙的父亲李海泉是纯正中国血统；曾外公何仕文是荷兰籍英国人；外公何甘棠是中英混血；母亲何爱瑜据说有一半德国血统。李小龙遗孀琳达·埃莫瑞的话道出了他当时作为一个血统不纯正的中国人的困境：“他的一生就是一部在东西方徘徊的戏剧。他痛恨对底层人民的压迫，他看到人民处处受压迫，在日本人占领期间，义和团造反期间，以及外国列强侵入中国时。他认为这一切都是错的，自己渴求的生活必须靠自己去争取。”1959年，在李小龙十八岁那年，他把一个和他同龄的少年打伤了，而那人的父亲是香港警局高官，后来他父亲给了他一百美元让他去了美国。

　　和大多数初到美国的中国人一样，李小龙的首份工作是在餐厅洗碗打杂，后来他在华盛顿西雅图开了首家武馆——振藩武馆，开始教人习武。李小龙从不因为种族或社会地位不同而区别对待他的徒弟，日本人木村武元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也成了武馆的首位助理教练。虽然1968年美国就解除了禁止异族通婚的法令，但民众心里仍认为异族不能通婚，然而李小龙还是坚持娶琳达·埃莫瑞为妻，琳达成了他最坚强的后盾。1964年8月2日，李小龙出席在长滩举行的首届艾德·帕克国际赛，也即世界空手道锦标赛。和很多中国人相信的传说不同的是，他没有参加比赛，而只是在现场作了表演，然而他的表演却的确技惊四座。用著名武术家吉恩·勒贝尔的话说就是：“大家都将他视作是神明。”。好莱坞制片人威廉·多兹尔的发型师杰·赛百灵在现场观看了李小龙的表演，把他推荐给了威廉·多兹尔，后者在李小龙还未回家之前就给他致了电话。于是李小龙得到了到好莱坞参加试镜的机会，这是他演艺事业的开端。

美国人眼中的李小龙

　　截拳道的诞生源自1965年李小龙在奥克兰和华人社团代表黄泽民的比武。在当时由于门户之见，美国当地的华人武馆只教中国人功夫，而李小龙却没有遵从这一规矩。为了迫使其屈服，华人传统武术家派黄泽民为代表来跟他比武。这场比武在他的武馆里举行，如果李小龙输了，那么他就只能教中国人武术了。李小龙花了三分钟就把黄泽民打败了，然而这场比武却使他开始重新思考自身的武术。他认为用传统的咏春拳套路，与人决斗并无优势，于是他参考了各种拳法，将西方击剑、拳击和咏春拳三者融合到一起，创立了截拳道。

　　在1966年3月，李小龙迁往洛杉矶拍摄《青蜂侠》样片。在4月30日他签订了《青蜂侠》演出合约，6月6日正式开机。电视剧《青蜂侠》9月9日在美国首播，虽然没有能够引起强烈的反响，却让人记住了李小龙，特别是当时香港电视台的引进，使李小龙成了香港人心目中的功夫明星。1970年4月李小龙携儿子返港省亲，在4月9日接受《欢乐今霄》节目的访问并表演，10日又接受了《金玉满堂》节目的访问。在6月28日签约加盟嘉禾，1971年7月16日《唐山大兄》开机，李小龙开启了他的功夫电影之路。

　　从1959年飘洋过海到美国求学，到1971年返港拍戏，李小龙短暂的一年中最宝贵的12年都是在美国渡过。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李小龙留给美国人宝贵的精神财富，他的截拳道思想；他的处世哲学；他的一帮徒弟，其中包括三大空手道冠军乔·刘易斯、查克·罗礼士和迈克·斯通；NBA球星天勾贾巴尔；伊鲁山度、黄锦铭、木村武元、杰西·格罗佛、周裕明、理查德·巴斯蒂罗、严镜海和李恺等人，这些人在他去世之后继承和发扬了他的武学思想，使截拳道武学体系在全世界得到进一步发展，并最终促进了MMA综合格斗运动的兴起。

后记

　　UFC(Ultimate Fighting Championship)终极格斗冠军赛是目前世界上最顶级和规模最庞大的职业MMA赛事。其总裁白大拿(Danna White)曾经不只一次在公开场合评价李小龙为MMA综合格斗之父。在电影《龙争虎斗》中开头李小龙和洪金宝的一场较量中，双方无论使用的露指拳套、身上穿的短裤还是比赛的形式都和现代综合格斗比赛惊人的相似。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对决的最后，李小龙使用压制的方式取胜，这正是现代格斗比赛常用的取胜方式，而在当时这是具有开创性的。正是这些独特之处，使李小龙成为一个精神符号为世人所铭记。就连刚刚上映的漫威大电影《复仇者联盟2：奥创纪元》中，小罗伯特·唐尼扮演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都穿上了印有李小龙照片的T-恤以示对李小龙的尊敬，推说他已经多年习练咏春拳，是李小龙在美国的传人之一。李小龙在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间突然离世，他的青春永远驻留在他留下的电影中。我们无法想象一个老去的李小龙，他的精神却至今仍然激励着每一个人朝着自己的人生道路前进。我一直喜欢将我使用的头像设置成李小龙的照片，不是为了让人产生我就是李小龙的错觉，而是每当我看到他的头像，都会从内心产生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能够推动我勇往直前、倾尽全力。李小龙从不退缩，这是我一直将其当成偶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