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头脑特工队》的创意源自《终极细胞战》,这叫我从盗版盘箱里找出这张2001年出品的美国动画。重看一遍后,越加觉得法拉利兄弟才华横溢,按现在话讲是“脑洞大开”。好莱坞奇思妙想天才们叫人佩服地方在于对题材挖掘,大到宇宙上的星球大战,小到人体内部微观世界,都用妙趣横生的宏大想象力,拍到叹为观止。

    相比迪士尼皮克斯的擅长人性化的童真,用温情脉脉戳中观众泪点,被誉为“低俗喜剧”专家的法拉利兄弟,推出《终极细胞战》更趋向于成人化。片中,比尔·默瑞吐人一身、额头脓包爆裂的镜头,完全是“厕所幽默”推进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但是剧情前后铺垫顺畅,并没有突兀之感。一边是动物园管理人弗兰克误食猴子啃过的苹果生病,另一边呢?人体城市的“悍胃战士”奥兹,携手感冒药感片德雷克斯,誓死对抗红色死神病毒。

    看似合家欢动画题材,《细胞战》居然浓缩了许多现实的讽刺,这也同法拉利兄弟其它作品,一味地恶搞滑稽路线,有些大不相同。那位贪吃龌龊的父亲弗兰克,始终是一个温情可亲的单身父亲,照顾着可爱的女儿;再如白细胞警察男主角,祖上曾与天花搏斗,自己有过辉煌战功,却因喜欢私自越权、兵行险招,酿造了人体“呕吐”、“抽筋”,惨遭革职下课,浓缩平民英雄悲催身影;加州医药研究院毕业的感冒药,则是墨守成规的老古板,他被政客嘴脸结肠市长的嘲笑奚落后,险些动摇自己的信念,却被一句“就算你是安慰剂又怎样?我听说过治好癌症的糖丸!”重新激发出斗志,令人拍案叫绝。

    作为一部人体构造题材的动画巨制,《细胞战》显然专研过医学常识,同猴子争抢鸡蛋、生吃牡蛎、吃饭时把脚搁在桌子上,这些不良生活习惯,时刻来源于生活点滴,向世人灌输“病从口入”危险信号。而人体脉搏、流动血液、恶化身体,女儿假睫毛与眼泪上的PK决战,都通过各种天衣无缝的技术,将其演释得栩栩如生。“感冒药中99%都是糖”、“感冒灵暂时缓解病痛”辛辣台词,以及结尾放屁蹦走了降职总统,都尽情讥讽着政治们的官吏作风。反而灾难降临瞬间,小细菌被屡屡冻成了冰块,那四个拉琴师悠然演奏最后一曲,用恶搞《泰坦尼克号》,展现妙趣横生的美式幽默。

    遗憾在本片诞生在3D卡通抢攻市场的尴尬年代,那两年《勇闯黄金城》《亚特兰蒂斯:失落的帝国》《星银岛》等二维好莱坞动画,皆在票房上折戟沉沙、沦为炮灰。《终极细胞战》的$13,596,911票房,远不如其巨额投资,势必赔本。过于成人化的重口味讽刺,偏离糖果色彩的童话题材,干脆让小孩与大人都甚难接受,甚至奥斯卡都是零提名。有人至今很难以想象,华纳兄弟影业为何同法拉利哥俩,为何要打造这样一部费力不讨好的动画?或许他们对政府的”敷衍反恐“不满?或许他们是对“病从口入”的警示?或许他们在用细胞微观城市讽刺官僚与底层?或许他们也有一颗“个人英雄主义”的心?或许他们真心想去打造一部经典?感谢这个团队每一个工作者,他们的创意与心血,还推波助澜地导致了2015年《头脑特工队》的诞生。